第55章食用更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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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正文8·沈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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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手寫日記的習慣，但是我的日記和真實情況大多是有出入的。
一來人腦洞太大會不自覺的扭曲事情發生的過程，二來我認為所有留下痕跡的東西都會被洩露。無論什麽居心的人看見我的日記都無法真正了解到我的內心才能使我有安全感。
但是昨天發生的事情我實在不知道怎麽寫。
我直接睡到中午，吳邪給我帶了素三鮮面和酸奶。我正處在被頂到胃不想吃葷腥油膩的狀態，湯面倒是剛剛好。
我洗完澡，坐在座位上等他幫我把蓋子打開，又把筷子掰開，“先湊合吃點吧，還有什麽想吃的我讓王盟他們送。”
他一如既往溫和，但明顯有心事。我不知道我前一天晚上幹的事情是不是讓他為難了。
見我目光覆雜的看著他，吳邪頓了頓彎下腰，有一瞬間我以為他是要吻我，但他只是摸了一下我的頭，“先吃，吃完了我再和你說。”
我盯著面發呆，心說那只能記錄時間地點人物事件了。起因？不知道是什麽起因。
等我吃的差不多了，吳邪又給了我一套新的衣服和褲子。
“以後少穿絲襪，”他說，“不方便脫。”
昨天絲襪被扯壞之後纏在義肢上踢到床下面去了，我回想了一下，居然還是有點羞赧，就低低的“嗯”了一聲。
吳邪看了我一眼，無奈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的假肢不方便拿下來。”
我：“……哦。”
我悄悄看了他一眼，發現他臉上沒有什麽表情。
他是不是不喜歡我？
狗日的，我在內心扇了自己一巴掌，沒想到娘娘我也會有這種靈魂發問。
我本來可是打算電暈他綁床上的！
“……我建議你放棄你的計劃，”吳邪露出了一個有點奇怪的笑容，忽然捏住我的臉，“現在會保護你的人只有我。你把我放倒我倒是沒意見，畢竟牡丹花下死。不過你自己就得不償失了。”
他湊的很近，四目相對我氣勢頓時矮了一截。
臉疼。
我把自己的肉從他手上解救下來，哼哼唧唧表示人家很乖巧的。
我知道自己本身不是一個很可控的人，聽話對我來說不是特別容易——當然，僅限於極端情況，我在學校裏可是三好學生。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居然感覺吳邪真的有點擔心我搞事情把他放倒。
“……你看國產仙俠愛情片嗎？”我的蜜汁腦回路又開始工作了。
“你不會想學電視劇裏什麽我和天下只能保護一個的戲碼吧？”他睜大眼睛看著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小姑娘。”
“你竟然看過那種電視劇，”我一時羞憤口不擇言，“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老男人。”
……雖然但是，我確實是想問類似的問題。
聽到老男人三個字，他明顯楞了一下，隨即被我給氣笑了，伸手就要彈我的額頭，被我躲開。
“挺有精神啊，”他微微挑眉，“那我就和你說說說正事了？”
我有點失望。
真的，所有的失望都是源於細節的。
就算是他滿嘴跑油，說一句“我當然選你啊”這種鬼話我都會更開心一點。
或許對於戀愛中的女人來說，愛情確實他媽的大於生命。
“你們上次去敦煌，進沙漠了嗎？”吳邪問。
我叼著筷子故意含糊道：“只去了很邊緣的。”
他點了點頭，“那我讓人準備一份你的裝備，有什麽特別需要的再說。三天後跟我去巴丹吉林沙漠。”
我挖掘了一下自己貧瘠的地理知識，心說巴丹吉林好像在內蒙，看樣子他說在敦煌石窟裏挖出地圖有可能是真的，否則他不會出現在那。
和NPC打完炮領取到新任務啦，我苦中作樂的想。我的作死人生的第一步，生命捷徑的起始點——和盜墓賊去無人區大沙漠。
“那我現在該幹什麽？”我有點自暴自棄。
“好好休息，”吳邪看了看床又看了看表，“我……”
你他媽要是敢跑路，我心想，我就炸了你的鋪子。
吳邪看著我滿臉兇狠，一下子笑了出來，“我不走。”
他從公文包裏拿出筆記本電腦放在桌上，然後攤手以示無辜。
事實證明我確實沒法幹別的事情只能休息，渾身的酸痛讓我好像回到了康覆訓練的那段時間。
吳邪打了幾個電話讓王盟又送了東西過來，包括給我看的一些資料，是有關那片沙漠的。
腦力勞動同樣使人疲憊，我趁著吳邪在樓梯間裏抽煙用電腦放了一會兒貓和老鼠。被抓包了之後兩個人一起看了一個小時。
那天我睡的很早，可是夜裏頻頻驚醒，似乎還做了一個夢。
吳邪坐在我的床頭，摸著我的頭發用我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我會保護你的。”
——————
湖南長沙。
陳金水看著下面的夥計，背後的八仙桌上碼著一排-砍-/刀-。
九門現今留存的派別中，陳家依然是江湖氣最重的。
但是無奈四阿公什麽也沒留下，吳小佛爺起來以後長沙的大多地盤就被他吃了回去。
陳金水日子過的憋屈得很，幾乎主要就是靠南疆的走私盤口撐著。
解雨臣在長沙的盤口不多，而最近吳解兩家忙著古潼京的事，分身乏術。
所以陳金水打算先把小九爺長沙的盤口吞了，然後一步步去拿到寶勝的章。
他正在給手下做動員。
陳金水的功夫在這一輩分九門後人裏算是不錯的，但是他的是個明小人，從來不自己沖鋒陷陣。這性格註定了這一手九爪鉤只能是“陰狠”。
手下人也知道跟在這人身邊就是玩命。可是時代雖然在變，被逼上絕路的人倒是沒見少。
陳金水說，解雨臣的本事已經用完了，他和吳邪捅的簍子太大，九門不應該敗在這兩個人手上。
所以我們不是搶不是篡奪什麽狗屁地位，陳金水振振有詞，得讓他知道要讓賢了。
他往後退了一步，讓那些熱血沸騰的夥計沖上來拿砍刀。
有人提刀的時候刀尖挑在了八仙桌上方那盞老吊燈上，明明暗暗的黃光在屋子裏晃動起來，映照著陳金水的臉上一片陰鷙。
他忽然楞了一下，因為他看到有一張紙條隨著吊燈的晃動飄了下來，正好落在桌上。
有夥計拿起來看了一眼，突然大叫起來，“當家的！”
陳金水撥開眾人擠過去。他是正兒八經的土夫子，什麽詭異的事都見過。此時卻覺得心臟不由自主的揪了起來。
“見字如晤。”
墨水寫的字被白熾燈烤得有點發淡，紙質發脆，似乎已經在那放了一段時間。
那字體娟秀，而且有些眼熟。
陳金水的呼吸開始急促。
“垚岳有沒有告訴你，他當年為了搞垮你在這裏埋了-炸-/彈-？”
“你是陳家人，我救你一命是還四阿公的情。屢犯不改，則應當清理門戶。”
“你的長輩，陳莫。”
陳金水的腦子裏嗡的一聲，許多年以前的記憶蜂擁而至。
他是個真真正正的盜墓賊，對於所有這種事情都有自己的判斷。
那個看著像是軟柿子的瘋女人已經死了，而且全屍都沒留下。
但是那一天的屠殺他仍舊記憶猶新，不僅是他，整個道上但凡有一點關系的都記憶猶新。
當初他在幻覺中殺死了垚岳，事後他也的確很奇怪。因為以垚岳的性格不可能會把一切安排的這麽簡單，更不應該這麽簡單就死了。
“……當家的？”
不，-炸-/藥-不重要，那種詭異的殺人幻境也不重要。
陳金水看著吊燈，知道這紙條不可能是意外飄下來的。
他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周圍的人全都長著一模一樣的面孔，但他找不出來哪個才是背叛他的人。
人心吶。
不能去，陳金水逼迫自己做了幾個深呼吸，對方是在給他警告，暫時沒有殺他的意思。也不排除這只是欺騙恐嚇，但是陳金水不敢拿命賭。
“當家的？”
他又做了兩次深呼吸，嘶啞的對一個夥計道：“……去請炮神，他應該在吳家的某個盤口。”
當年和陳莫一起被抓的郎風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有能力用幾個炮眼把這裏炸掉的人。
那個夥計猶豫了一下，“那……那我們今晚還……”
“還？”陳金水猙獰地冷笑，“我們要真出了這個門，下一秒整棟樓就要給炸了！你他娘的生怕雷子不來麽！？還不快去！”
那個夥計跑了出去，整個陳家總舵裏幾十個人，卻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陳金水又看了看那張字條，第一次如此清晰的覺得命運被握在別人手裏，不由得遍體生寒。
——————
沈瓊在一個月前失去了雙親。
她平靜如水的高中生活就此破碎，接著被迫接觸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一個殘酷而且帶著一絲詭異的成人世界。
吳邪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沒辦法，青春期少女遇到成熟男人都會這樣。尤其是對方長得好看，氣質沈穩，手腕強硬，基本上滿足了絕大部分的少女幻想。
吳邪告訴她，她的父母在沙漠裏失蹤了，他依照囑托將會給她一筆錢，好讓她能夠繼續學業。
而他將會繼續探索那片沙漠，如果有消息，會第一時間告訴她。
我要去，她懇求說，讓我也去吧。
然後她就在吳家盤口住下了。
再一次見到吳邪的時候他身邊出現了一個女孩子。
那是個很漂亮的姑娘，無法判斷年齡，按照年輕人的話來說這個相貌可鹽可甜。她勾著吳邪的胳膊撒嬌，而那個深沈偶爾神經質的男人對她簡直是縱容。
她忽然覺得很難過，就哭了。
出發的那一天，她在機場又見到了那個女孩兒，她看著依舊很開心，攀在吳邪肩膀後對著王盟做鬼臉。
沈瓊差點冷笑。原來她也要去，原來她對吳邪來說也不重要。
這一趟找她失蹤的父母很危險，可能會死人。而那個女孩子皮膚白嫩，滿目的好奇，根本就是個什麽都不懂的普通人。
整個隊伍裏除了他們四個還有三個人，一個姓鹿的作家和他的妻子，和一個自稱冒險愛好者的外國人。
飛機上她問吳邪能不能和那個女孩兒坐一起，王盟睡覺打呼嚕。那個姑娘就看著她笑，說英雄所嫌棄略同嘛。
沈瓊這個年紀的姑娘剛剛懂得爭風吃醋，班級裏一些同學總會對長的比自己好看的起戒備心。
可是這個叫做程沫沫的女孩子讓她沒法討厭。
她打量著坐到了自己邊上的女孩兒，對方裹著毯子打瞌睡，身前的板子上放著一本草稿本，夾著筆的那一頁上有一個吳邪的半身像。
她那麽喜歡他，她知道他的真面目嗎？
前面王盟和吳邪都睡著了，沈瓊看到程沫沫睜開了眼。她們對視了一秒鐘，沈瓊有些慌亂想要移開目光。
“姑娘。”
這聲音倒也是軟妹子的聲音，沒法讓人冷臉拒絕，沈瓊只好把臉轉回來。
接著程沫沫對著她說了一句讓她推翻了所有猜測的話。
“你要跟緊我，”她說，“如果不想死，你就必須在緊要關頭選擇站在我這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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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人腦洞太大會不自覺的扭曲事情發生的過程，二來我認為所有留下痕跡的東西都會被洩露。無論什麽居心的人看見我的日記都無法真正了解到我的內心才能使我有安全感。
但是昨天發生的事情我實在不知道怎麽寫。
我直接睡到中午，吳邪給我帶了素三鮮面和酸奶。我正處在被頂到胃不想吃葷腥油膩的狀態，湯面倒是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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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如既往溫和，但明顯有心事。我不知道我前一天晚上幹的事情是不是讓他為難了。
見我目光覆雜的看著他，吳邪頓了頓彎下腰，有一瞬間我以為他是要吻我，但他只是摸了一下我的頭，“先吃，吃完了我再和你說。”
我盯著面發呆，心說那只能記錄時間地點人物事件了。起因？不知道是什麽起因。
等我吃的差不多了，吳邪又給了我一套新的衣服和褲子。
“以後少穿絲襪，”他說，“不方便脫。”
昨天絲襪被扯壞之後纏在義肢上踢到床下面去了，我回想了一下，居然還是有點羞赧，就低低的“嗯”了一聲。
吳邪看了我一眼，無奈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的假肢不方便拿下來。”
我：“……哦。”
我悄悄看了他一眼，發現他臉上沒有什麽表情。
他是不是不喜歡我？
狗日的，我在內心扇了自己一巴掌，沒想到娘娘我也會有這種靈魂發問。
我本來可是打算電暈他綁床上的！
“……我建議你放棄你的計劃，”吳邪露出了一個有點奇怪的笑容，忽然捏住我的臉，“現在會保護你的人只有我。你把我放倒我倒是沒意見，畢竟牡丹花下死。不過你自己就得不償失了。”
他湊的很近，四目相對我氣勢頓時矮了一截。
臉疼。
我把自己的肉從他手上解救下來，哼哼唧唧表示人家很乖巧的。
我知道自己本身不是一個很可控的人，聽話對我來說不是特別容易——當然，僅限於極端情況，我在學校裏可是三好學生。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居然感覺吳邪真的有點擔心我搞事情把他放倒。
“……你看國產仙俠愛情片嗎？”我的蜜汁腦回路又開始工作了。
“你不會想學電視劇裏什麽我和天下只能保護一個的戲碼吧？”他睜大眼睛看著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小姑娘。”
“你竟然看過那種電視劇，”我一時羞憤口不擇言，“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老男人。”
……雖然但是，我確實是想問類似的問題。
聽到老男人三個字，他明顯楞了一下，隨即被我給氣笑了，伸手就要彈我的額頭，被我躲開。
“挺有精神啊，”他微微挑眉，“那我就和你說說說正事了？”
我有點失望。
真的，所有的失望都是源於細節的。
就算是他滿嘴跑油，說一句“我當然選你啊”這種鬼話我都會更開心一點。
或許對於戀愛中的女人來說，愛情確實他媽的大於生命。
“你們上次去敦煌，進沙漠了嗎？”吳邪問。
我叼著筷子故意含糊道：“只去了很邊緣的。”
他點了點頭，“那我讓人準備一份你的裝備，有什麽特別需要的再說。三天後跟我去巴丹吉林沙漠。”
我挖掘了一下自己貧瘠的地理知識，心說巴丹吉林好像在內蒙，看樣子他說在敦煌石窟裏挖出地圖有可能是真的，否則他不會出現在那。
和NPC打完炮領取到新任務啦，我苦中作樂的想。我的作死人生的第一步，生命捷徑的起始點——和盜墓賊去無人區大沙漠。
“那我現在該幹什麽？”我有點自暴自棄。
“好好休息，”吳邪看了看床又看了看表，“我……”
你他媽要是敢跑路，我心想，我就炸了你的鋪子。
吳邪看著我滿臉兇狠，一下子笑了出來，“我不走。”
他從公文包裏拿出筆記本電腦放在桌上，然後攤手以示無辜。
事實證明我確實沒法幹別的事情只能休息，渾身的酸痛讓我好像回到了康覆訓練的那段時間。
吳邪打了幾個電話讓王盟又送了東西過來，包括給我看的一些資料，是有關那片沙漠的。
腦力勞動同樣使人疲憊，我趁著吳邪在樓梯間裏抽煙用電腦放了一會兒貓和老鼠。被抓包了之後兩個人一起看了一個小時。
那天我睡的很早，可是夜裏頻頻驚醒，似乎還做了一個夢。
吳邪坐在我的床頭，摸著我的頭發用我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我會保護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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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金水看著下面的夥計，背後的八仙桌上碼著一排-砍-/刀-。
九門現今留存的派別中，陳家依然是江湖氣最重的。
但是無奈四阿公什麽也沒留下，吳小佛爺起來以後長沙的大多地盤就被他吃了回去。
陳金水日子過的憋屈得很，幾乎主要就是靠南疆的走私盤口撐著。
解雨臣在長沙的盤口不多，而最近吳解兩家忙著古潼京的事，分身乏術。
所以陳金水打算先把小九爺長沙的盤口吞了，然後一步步去拿到寶勝的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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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人也知道跟在這人身邊就是玩命。可是時代雖然在變，被逼上絕路的人倒是沒見少。
陳金水說，解雨臣的本事已經用完了，他和吳邪捅的簍子太大，九門不應該敗在這兩個人手上。
所以我們不是搶不是篡奪什麽狗屁地位，陳金水振振有詞，得讓他知道要讓賢了。
他往後退了一步，讓那些熱血沸騰的夥計沖上來拿砍刀。
有人提刀的時候刀尖挑在了八仙桌上方那盞老吊燈上，明明暗暗的黃光在屋子裏晃動起來，映照著陳金水的臉上一片陰鷙。
他忽然楞了一下，因為他看到有一張紙條隨著吊燈的晃動飄了下來，正好落在桌上。
有夥計拿起來看了一眼，突然大叫起來，“當家的！”
陳金水撥開眾人擠過去。他是正兒八經的土夫子，什麽詭異的事都見過。此時卻覺得心臟不由自主的揪了起來。
“見字如晤。”
墨水寫的字被白熾燈烤得有點發淡，紙質發脆，似乎已經在那放了一段時間。
那字體娟秀，而且有些眼熟。
陳金水的呼吸開始急促。
“垚岳有沒有告訴你，他當年為了搞垮你在這裏埋了-炸-/彈-？”
“你是陳家人，我救你一命是還四阿公的情。屢犯不改，則應當清理門戶。”
“你的長輩，陳莫。”
陳金水的腦子裏嗡的一聲，許多年以前的記憶蜂擁而至。
他是個真真正正的盜墓賊，對於所有這種事情都有自己的判斷。
那個看著像是軟柿子的瘋女人已經死了，而且全屍都沒留下。
但是那一天的屠殺他仍舊記憶猶新，不僅是他，整個道上但凡有一點關系的都記憶猶新。
當初他在幻覺中殺死了垚岳，事後他也的確很奇怪。因為以垚岳的性格不可能會把一切安排的這麽簡單，更不應該這麽簡單就死了。
“……當家的？”
不，-炸-/藥-不重要，那種詭異的殺人幻境也不重要。
陳金水看著吊燈，知道這紙條不可能是意外飄下來的。
他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周圍的人全都長著一模一樣的面孔，但他找不出來哪個才是背叛他的人。
人心吶。
不能去，陳金水逼迫自己做了幾個深呼吸，對方是在給他警告，暫時沒有殺他的意思。也不排除這只是欺騙恐嚇，但是陳金水不敢拿命賭。
“當家的？”
他又做了兩次深呼吸，嘶啞的對一個夥計道：“……去請炮神，他應該在吳家的某個盤口。”
當年和陳莫一起被抓的郎風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有能力用幾個炮眼把這裏炸掉的人。
那個夥計猶豫了一下，“那……那我們今晚還……”
“還？”陳金水猙獰地冷笑，“我們要真出了這個門，下一秒整棟樓就要給炸了！你他娘的生怕雷子不來麽！？還不快去！”
那個夥計跑了出去，整個陳家總舵裏幾十個人，卻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陳金水又看了看那張字條，第一次如此清晰的覺得命運被握在別人手裏，不由得遍體生寒。
——————
沈瓊在一個月前失去了雙親。
她平靜如水的高中生活就此破碎，接著被迫接觸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一個殘酷而且帶著一絲詭異的成人世界。
吳邪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沒辦法，青春期少女遇到成熟男人都會這樣。尤其是對方長得好看，氣質沈穩，手腕強硬，基本上滿足了絕大部分的少女幻想。
吳邪告訴她，她的父母在沙漠裏失蹤了，他依照囑托將會給她一筆錢，好讓她能夠繼續學業。
而他將會繼續探索那片沙漠，如果有消息，會第一時間告訴她。
我要去，她懇求說，讓我也去吧。
然後她就在吳家盤口住下了。
再一次見到吳邪的時候他身邊出現了一個女孩子。
那是個很漂亮的姑娘，無法判斷年齡，按照年輕人的話來說這個相貌可鹽可甜。她勾著吳邪的胳膊撒嬌，而那個深沈偶爾神經質的男人對她簡直是縱容。
她忽然覺得很難過，就哭了。
出發的那一天，她在機場又見到了那個女孩兒，她看著依舊很開心，攀在吳邪肩膀後對著王盟做鬼臉。
沈瓊差點冷笑。原來她也要去，原來她對吳邪來說也不重要。
這一趟找她失蹤的父母很危險，可能會死人。而那個女孩子皮膚白嫩，滿目的好奇，根本就是個什麽都不懂的普通人。
整個隊伍裏除了他們四個還有三個人，一個姓鹿的作家和他的妻子，和一個自稱冒險愛好者的外國人。
飛機上她問吳邪能不能和那個女孩兒坐一起，王盟睡覺打呼嚕。那個姑娘就看著她笑，說英雄所嫌棄略同嘛。
沈瓊這個年紀的姑娘剛剛懂得爭風吃醋，班級裏一些同學總會對長的比自己好看的起戒備心。
可是這個叫做程沫沫的女孩子讓她沒法討厭。
她打量著坐到了自己邊上的女孩兒，對方裹著毯子打瞌睡，身前的板子上放著一本草稿本，夾著筆的那一頁上有一個吳邪的半身像。
她那麽喜歡他，她知道他的真面目嗎？
前面王盟和吳邪都睡著了，沈瓊看到程沫沫睜開了眼。她們對視了一秒鐘，沈瓊有些慌亂想要移開目光。
“姑娘。”
這聲音倒也是軟妹子的聲音，沒法讓人冷臉拒絕，沈瓊只好把臉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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